《金融时报》等老牌媒介数字收入完胜印刷：无纸化是新闻的未来？|德外视窗

原标题：《金融时报》等老牌媒介数字收入完胜印刷：无纸化是新闻的未来？|德外视窗

作者：Monojoy Bhattacharjee

早在 2012 年上半年，当英国《金融时报》宣布数字订阅用户首次超越纸质版时，媒体还将之视为一个不同寻常的例外。然而在短短的五年间，这种例外正在成为新常态。《纽约时报》《泰晤士报》《卫报》等的数字化业务实现跨越式发展，技术正在改变社会原有的运行方式，疫情使媒体的数字化时代加速到来。

正如美国新闻学会执行董事汤姆·罗森斯蒂尔所说：“对于大多数新闻机构而言，无纸化才是未来。对此，我们别无选择。要么数字化，要么消亡。”

数字化转型之路不可逆转

近年来，纸媒数字化转型成为业内反复提及的主题。以《纽约时报》为例，纸媒的数字化业务实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数字收入已经超过了报纸。按此趋势发展，数字化媒介取代纸质版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

据彭博社报道，纽约时报 2020 年第二季度的数字收入首次超过纸质收入，这对于这家拥有 169 年历史的报纸来说是一个里程碑。数据显示，《纽约时报》第二季度数字订阅和广告营收为 1.855 亿美元，纸媒订阅和广告营收为 1.754 亿美元。此外，该季度，《纽约时报》数字版的发行量增长了 29.6%，而纸质版的发行量却下降了 6.7%。迄今，《纽约时报》的数字订阅用户达到 570 万，总付费用户约为 650 万。

图注：2020 年第二季度纽约时报公司收益电话会议电子稿（来源：The New York Times）

据财报，在《纽约时报》的收入结构中，订阅收入超过广告收入成为第一大营收来源。今年第二季度，《纽约时报》的总订阅收入同比增长 8.4％。其中，数字订阅收入增长 29.6％，达到了 1.46 亿美元；纸媒订阅收入下降了 6.7％，至 1.472 亿美元。受疫情影响，广告总收入却同比下降了 44％，数字广告收入逆势上涨至 3953 万美元，占其广告总销售额的 58.3％，高于去年同期 48.1％ 的占比。这意味着，在订阅收入中，数字订阅贡献更多的力量，很有可能成为《纽约时报》的收入新引擎。

《纽约时报》CEO 马克·汤普森（Mark Thompson）称，这家老报的“分水岭”到了—— “我觉得我们回不到过去了。”

除了《纽约时报》之外，近两年不少媒体在数字化转型的道路上狂奔。比如《时代》杂志、《波士顿环球报》《每日电讯报》等。《时代》杂志第二季度的数字收入首次超过印刷收入，引得《时代》杂志总裁基思·格罗斯曼在员工备忘录里表示，将在今年 9 月份进行更大规模的数字订阅推广。此外，在 2019 年，《波士顿环球报》成为美国第一家数字订阅用户超过印刷版的地方报纸。在美国，一家本地报纸拥有大比例数字订阅用户的现象十分少见，这与《波士顿环球报》目标用户的教育和收入水平高于平均值有一定的关系。2019 年底，在 164 年的发展历史上，《每日电讯报》的数字付费用户第一次超过纸媒。

对于《泰晤士报》和《星期日泰晤士报》来说，数字订阅用户数量早在 2018 年就超过了印刷版。《卫报》几乎在同一时间加入了这一行列，2018 年其数字收入首次超过印刷版。

目前，数字媒体超过印刷媒体成为继电视之后的第二大广告媒体。据估计，今年广告业的增长率为 10.7% ，其中，数字媒体的增长率为 26%，超过了电视、广播和户外广告等传统媒体，后者的年增长率为 7%-8%。

注：数字媒体的广告业务发展迅速（来源：GroupM）

改变历史进程的“黑天鹅”

尽管许多行业都在加速自身的数字化进程，但纸媒长期以来一直处于迟缓的状态。然而，疫情改变了这一切。

人们常用黑天鹅来形容那些难以预测、不寻常且影响巨大的事件。2020 年最大的黑天鹅事件莫过于新冠病毒肺炎在全球范围内的肆虐，正如剑桥大学商学院战略学访问学者哈姆扎·穆达西尔所说：“经济衰退和大流行病等黑天鹅事件改变了经济、企业等的轨迹，改变了历史进程。”

这种历史进程的改变对于媒体行业同样如此，根据 FIPP 总裁兼首席执行官 James Hewes 的说法：“新冠病毒肺炎现在代表着我们行业 75 年来最大的机遇和最大的挑战，我们看到消费者访问我们内容的方式发生了迅速的变化，这加速了我们多年来预测的许多趋势。”

第一个趋势是新闻媒体的数字业务增长速度超过纸质版。西北大学梅迪尔新闻学院高级副院长 Tim Franklin 说：“这场危机正在加速当地新闻业已经出现的飞速发展的趋势——即向数字化和付费商业模式的转变。”

比如上文中提及的《时代》杂志，其总裁基思·格罗斯曼说，《时代》2020 年第二季度，数字版收入同比增长 58%，而美国印刷版订阅收入同比仅增长 6%。《纽约时报》在第二季度新增了创纪录的 66.9 万名数字订阅用户。

对于媒体来说，疫情助推之下，要么加速改变实现腾飞，要么衰落甚至灭亡。

第二个趋势是迫使媒体创新求生。BBC 媒体编辑 Amol Rajan 表示：“新冠肺炎疫情正在加速创新的步伐，但其实这种创新的精神早应该在媒体界发生，而且也有发生的必要。尽管新闻媒体行业已经陷入危机长达 15 年之久，并在此期间经历了全球金融危机和随后出现的经济低迷时期，但许多媒体仍然没有采取充分的应对措施。一定程度来说，媒体越早走上数字付费道路越有利，毕竟从读者获得直接的收入要比从广告商手中拿钱，更具抗风险性。对于那些未能及时适应新形势的媒体来说，现在改变还为时不晚。”

英国媒体协会首席执行官南希·莱恩也说过类似的话：“这场危机迫使媒体不得不在三天内实施一项原先可能需要三年时间的计划。”

第三个趋势是新标准的确立。精密传媒集团总裁博·萨克斯（Bosacks）称：“世界正在高速发展，各行各业也要顺势而为，此时，媒体行业急需创立新的标准。现在，人们更习惯在网上阅读杂志、报纸和书籍，这已经成为不争的事实。当然，也有不少用户喜欢阅读纸质报纸及杂志，但随着多数读者转向数字化产品，势必将导致以后的纸质内容成本高涨且更加优质，这是纸质新闻未来发展的主导模式。”

别无选择的数字化

《纽约时报》首席执行官马克·汤普森预计纸质报纸将在 15 年后终结。“我相信《纽约时报》肯定还会再印 10 年，很可能还会再印 15 年——也许甚至时间会再长一点，但如果它能在 20 年后仍出版纸质版，我会非常惊讶。”

西北大学梅迪尔新闻学院高级副院长 Tim Franklin 说：“有些媒体在生死线上挣扎，这让我感到痛苦。许多媒体通过改革、创新和分流来度过这场危机，它们可能拥有一个数字化的未来。”

新冠病毒肺炎给媒体行业添加了一把加速剂，其数字化进程在加快。对此，美国新闻协会执行董事汤姆·罗森斯蒂尔（Tom Rosenstiel）说道：“我们别无选择。要么数字化，要么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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