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度的移动支付市场中，谷歌旗下的 Google Pay 和沃尔玛旗下的 PhonePe 发展迅猛，然而 Facebook 却发展不顺，在推出 WhatsApp Pay 后陷入了监管困境。根据知情人士消息，今年 5 月，通过 Google Pay 进行交易的用户数量超过 7500 万，高于 PhonePe 的 6000 万用户。另有数据表明，每天通过 Paytm 应用进行交易的用户数量超过 1000 万。

在合作商家数量方面，谷歌确实不如 Paytm。同时受疫情影响，印度市场采取了非常严格的封闭措施，因此各大支付平台的发展都非常缓慢。但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谷歌仍能在近几个月中保持整体领先。据路透社上月报道，由于涉嫌滥用市场领先地位，从而在不公平地推广其移动支付应用，谷歌正面临着印度方面的反垄断调查。

作为印度移动支付市场曾经的主导企业，Paytm 在近两年却只能勉强维持其用户群。据知情人士表述，2019 年 1 月约有 6000 万用户通过 Paytm 进行了交易，而在 2019 年 12 月，Paytm 的交易用户数量却不足 4000 万（Paytm 发言人在本文发稿后声明，其 2020 年 5 月的活跃用户数量为 5000 万）。交易用户是指在一个月内至少通过应用进行了一次支付的用户。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指标。相比之下，人们更熟悉月活跃用户和日活跃用户这两个指标，不过并不是所有月活跃用户都通过应用进行了交易。

Paytm 在近几年举步维艰的原因之一，是印度央行要求移动钱包公司对用户进行 KYC 验证，很多人对此要求都表示不解。Paytm 在一份声明中表示，“Paytm 是一家 KYC 验证配置完善的公司。通过对客户进行实际接待，Paytm 已经完成了 1 亿多名用户的 KYC 验证。”长期以来，Paytm 一直受益于与 Uber、Swiggy 等大众服务平台的整合，但在最近几个月内，仍在 Paytm 上使用这项功能的月交易用户则只有不到 1000 万。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匿名高管指出，Paytm 一直抵制采用统一支付接口（UPI）。UPI 是一项支付基础设施，耗时近两年完成，由印度多家银行建设并支持。有了 UPI 之后，用户可以在不同银行的账户之间直接转账，无需单独使用手机钱包。

Paytm 对 UPI 的迟疑，为早已采用这一支付方式的谷歌和 PhonePe 创造了发展机会。Paytm 最终也采用了 UPI，并驳斥了业内关于其拒绝加入 UPI 生态系统的说法，但此时距离谷歌和 PhonePe 采用 UPI 已经过去一年之久。

Paytm 的一位发言人对此解释到：“我们重视能够改变数百万人生活的创新和技术，也理解金融技术发展的重要性，因此我们一直是 UPI 的拥护者。Paytm 之所以采用该技术比同行更晚，是因为在取得 UPI 服务的许可上花了更多时间。”

2017 年 2 月 4 日，周六，印度班加罗尔，街头小摊上挂着线上支付应用 Paytm 的标识。Paytm 隶属于 One97 通信有限公司 | Dhiraj Singh/Bloomberg/Getty Images

在这场移动支付竞争中，Facebook 反而缺席了。据瑞士信贷集团估计，到 2023 年，印度的移动支付市场规模将达到 1 万亿美元。印度是 Facebook 用户数量最多的市场。早在 2017 年，该公司就曾与银行商谈，试图通过旗下的 WhatsApp 应用进军印度移动支付市场。WhatsApp 在印度拥有超过 4 亿用户，是最受欢迎的智能手机应用。

在 2018 年，Facebook 向印度 100 万用户推出了移动支付服务 WhatsApp Pay。但在推广这一支付服务的过程中，Facebook 遇到了监管方面的阻碍。Facebook 首席执行管 Mark Zuckerberg 曾表示，WhatsApp Pay 将于 2019 年年底在全印度范围推广，但该公司尚未通过全部审批，新的挑战也不断涌现。2020 年 4 月，Facebook 公司向印度最大的电信运营商 Reliance Jio 投资了 57 亿美元。

PhonePe 于 2015 年成立，次年被 Flipkart 收购，比 WhatsApp 进军印度移动支付市场只早了一年。随着该公司增加多项第三方服务，其业务一直保持着增长势头，这些第三方包括 Swiggy、Grofers、Ola、Ixigo 和 Oyo Hotels。PhonePe 在去年 11 月大约有 6300 万活跃用户，其中有 4500 万名用户进行了交易。

PhonePe 业务主管 Karthik Raghupathy 在一次**中指出，PhonePe 的发展主要得益于三大方面：一是近年来智能手机和移动数据的普及；二是在印度大多数移动支付公司都看好移动钱包模式时，PhonePe 率先采用了 UPI；三是采取了开放生态系统策略。他解释道：“我们很早就向所有的商业伙伴开放了我们的用户群。我们的理念是——我们不会在线上购票等领域开展业务，而是与这些领域的头部企业进行合作。”

他还表示：“我们还推出了完全开放且通用的二维码，让商家和企业通过一个二维码就可以接受任意一款应用的付款，而不仅仅局限于 PhonePe。在此之前，商店往往需要提供多个二维码，来满足不同应用的付款要求。经过这几年的努力，PhonePe 的运营策略已经成为了行业规范。”他还补充道，PhonePe 也同样对其它支付钱包和支付方式开放。”

不过，尽管业绩增长且环境开放，但 PhonePe 仍难以赢得投资者的信任。印度移动支付公司始终缺乏明确的商业模式，这正是投资者所担忧的地方。

2019 年，PhonePe 的高管曾就融资进行商讨，当时对公司的估值为 80 亿美元，但融资最终未能成功。三位知情人士表示，PhonePe 在今年早些时候也进行过类似的讨论，估值仅为 30 亿美元，这次融资也以失败告终。Raghupathy 和另外一名 PhonePe 发言人均拒绝对公司的融资计划发表评论。

随着 Flipkart 在 2018 年被沃尔玛收购，PhonePe 也因此被纳入沃尔玛零售集团旗下。目前，沃尔玛集团已同意继续为 PhonePe 提供资金。

随着 UPI 逐渐得到市场的认可，银行已经取消了对移动支付应用的所有促销补贴，这是移动支付应用为数不多的收入来源之一。在 2019 年年底于班加罗尔举行的一次活动上，Google Pay 和“下一个十亿用户”计划的总经理兼业务主管 Sajith Sivanandan 表示，印度的现行法规使得 Google Pay 无法形成明确的商业模式。

新冠疫情阻碍公司发展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印度自 3 月底开始进行全国封锁。不言而喻，移动支付的交易数量在随后几周内出现了明显下降。随着印度放宽部分限制，PhonePe 和 Google Pay 已经恢复了发展，而 Paytm 还在苦苦挣扎。

统一支付接口管理机构 NPCI 整理的数据表明，Paytm 在 5 月大约有 1.2 亿笔 UPI 交易，低于 4 月份的 1.27 亿笔和 3 月份的 1.86 亿笔。与此同时，Paytm 还维持着移动钱包业务。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Google Pay 和 PhonePe 只经营 UPI 支付业务。其中 Google Pay 在 5 月的交易量为 5.4 亿笔，高于 4 月的 4.34 亿笔和 3 月的 5.15 亿笔；PhonePe 的 3 月交易量为 4.54 亿笔，4 月下滑至 3.68 亿笔，但在上个月又增长至 4.6 亿笔。在印度 UPI 的 5 月交易总额中，PhonePe 和 Google Pay 占比约 83%。UPI 自身则拥有 1.17 亿用户。

不过，Paytm 在近几个季度内也削减了营销费用，并开始积极争取商家。Paytm 还推出了一系列实用工具，比如附带计算和 USB 充电功能的二维码显示器，以及用语音确认交易完成的自动播放机，来对合作商家提供支持。

今年早些时候，Paytm 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Vijay Shekhar Sharma 在接受**时表示，使用这些设备的商家需要定期向 Paytm 支付费用。除此之外 Paytm 还涉足多项业务，如电影和旅游票务、借贷、游戏和电商，甚至还在过去几年时间里建立了一个数字支付银行。

一位对手公司的高管表示，“每个人都知道 Paytm。在印度，Paytm 是数字支付的代名词。外界有一种感觉——Paytm 就是印度的支付宝。”

本文编译自 Google and Walmart establish dominance in India’s mobile payments market as WhatsApp Pay struggles to lau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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